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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文化之窗」甘谷:烟雨大像山

□王 琪

书卷里邂逅,故事里传唱,平日里目睹,庙会时游逛,大像山,早已在我心中丰满成一道古典的风景,一篇生命的传奇,一片空灵的梵音。只要轻轻触碰,便会有故事流淌,便会有情感弥漫。

到大像山探幽访胜,寻仙问道,没有相看两不厌的情怀,亦没有千年等一回的约定。只是一回经典的重读,一次故人的重逢,一场旧梦的重温。而四月的大像山,在空蒙的烟雨里,在淡淡的春光中,宛如一面迎风飘扬的旌旗,优雅地舒展在渭水之南,好似一位饱经沧桑的智者,从容地端座在朱圉之巅,又如一块莹润剔透的老玉,飘然地温柔在丝绸古道。大像山因山体上凿有盛唐大佛而得名,那是一个崇尚佛教的朝代,那时的人们兴土建寺,雕塑佛像,彩绘佛画,弘扬佛法。气象壮观的悬崖大佛就产生在那时,它与此相距不远的天水麦积山石窟、武山水帘洞石窟共同组成了一道壮观的佛国景象,逶迤在崇山峻岭,装点着历史画廊。它们经历了千秋的风霜雨雪,遭受过无情的硝烟战火,却依然存留着唐宋的格局,保持着明清的风貌,贯穿着浩瀚的佛理,同时也融入了当地的历史人文、风土民情。千百年来,无数的行客留下了探寻因缘的脚步、叩问历史的身影,无数的僧者留下了求证文明的目光,发掘佛学的背影。

烟雨迷蒙的时刻,连阳光也没有了重量。循着空灵的梵音,沿着弥漫的丁香,向彼岸的灵山走去。木质的牌坊在蓝天白云下兀自的苍茫,精致的雕刻,收藏了谁的故事?沧桑的梁柱,隐喻着怎样的情感。万千的人们从这里进进出出,而进出之间又有着怎样不同的心境,异样的情怀。跨过牌坊,羲皇故里碑、石子故里碑两通名人石碑默然肃立在广场中央,固执地高举着文明的薪火,坚守着文化的根脉。伏羲,这位上古时代的创世英雄,人类精神文明的开拓者,有过三皇之首的万世殊荣,有过人文初祖的不朽功绩。他引领华夏民族走出了万古如长夜的混沌状态,结束了茹毛又饮血的蒙昧时代,成为立帝王之极的千古人祖。而风范通泽,后世景仰的石作蜀,则有过孔门高徒的千秋盛名,有过唐封宋赞的万丈荣耀,由于他的来到,三陇一带,文教大兴,人文蔚起。这也就是大像山把太昊宫(伏羲殿)和石子碑做为开局之篇的原因和理由了。抚摸着湿润的名人石碑,历史的余温犹有暖意,文化的血脉传承有序。它们以历史的高度,讲述着古城历史的悠远和文化的深厚,它给大像山增添了一道人文的风景和一种文化的高贵。

踩着洁净的石阶,沐着盛世的佛音,和着声声的木鱼,行走在禅韵悠然、古木馨香的热肠古道,荒凉也会生花,寂寞也能跳舞。有一种梦境在铺展,有一种情绪在过渡。那个轻松飘逸得有点令人讶意的喊佛出世的传说,就这样灿然在丁香枝头,流淌佛陀脚下。悬崖巨佛,巍然屹立在壁立千仞坚硬如铁的岩石上,十里之遥清晰可见,咫尺之内纤毫毕现,成就这样一座巨佛,需要凿透多少月色,需要座穿多少黄昏。而民间总是那么地智慧和天才,一两个牧童神仙,三两句简短对话,巨佛便横空出世,精神便千秋不朽。其实牧童喊出的不是一尊大佛,而是一种精神、一种信念、一种价值。佛也只是一种价值,而不是一种真实的存在。

远岫出云,细风弄雨,斜倚栏杆,馨香盈袖。沿着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的重重梵宇,在慈悲的佛祖面前抛掷一些卑微的俗念,在祥和的菩萨面前安顿好轻浮的灵魂,为大像山敬献上自己最虔诚的一瓣心香,内心里有一种原谅过去,宽释未来的感动。一景一故事,一物一风情。山坡上那些烂漫的丁香花依然热烈地开放,它们曾经为那些已幻化为佛祖脚下莲苔的羊群提供了生生不息、食之不尽的佳肴,它们已得到佛祖的点化,每一枚叶脉都流淌着深刻的佛理,每一枚花瓣都闪烁着恍惚的佛光。而那株由牧童手中的牧羊鞭所幻化的白皮松,孤悬峭壁,静看白云,冷漠世情,无意春秋,千百年来,只是默默地解读浩瀚的佛法,静静的深悟精深的佛理。千千丁香花,倾倒无数游人,亭亭白皮松,沉醉千秋明月。而这一花一树也因传说附身,成为大像山招牌式的景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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